科幻、情色、最佳CP……这部妖兽题材的港片让你刺激到劲！

本文发于香港电影公众号

文：若溪

“她的身体是五光十色，

她的内脏是钢筋水泥，

她就是我们的都市，

我们人类都是她躯壳里的寄生动物，

每日都要和自己的同类斗争，

同时也要和妖兽博斗！”

90年代，百花齐放。

除了商业正片的席卷，各种带有Cult元素的港产片也广投枝叶。

今天想要推荐一部电影，他请到了上世纪最美艳的香港明星来参演：黎明、李嘉欣、李若彤，食色性也，美色也使得了这部电影充满了浓浓的「情欲」，再换个角度，你还可以说他是一部「科幻电影」。

他就是1992年的——

《妖兽都市》

《妖兽都市》改编自日本作家菊地秀行的小说，同时也被日本拍过卡通片。时隔了二十多年，重拾影片再看，顿感充满了黑色和残酷。

在编剧徐克手里，这部情色的动漫作品已被他改成了对现实的影射、暗示，对于时间的追问和隐寓，这是一部打着徐记的cult片。

本片讲述的是人类与妖兽的战争。

人类成立了特警队来对付妖兽，在长期的斗争中，妖兽也分为两派，一派融入人类社会，控制人类经济命脉，但也谋求与人类的和平相处；另一派则试图消灭人类，独霸世界。

影片开头是特警阿龙（黎明）在东京街头假装买春，实则追查这片地区的连环杀人案，最后人妖大战的困境中，阿龙被赶来的同伴阿郢（张学友）搭救。

阿郢是一个人妖结合的混血，正因为如此，他的处境尴尬：既回不到妖魔的世界去，人的世界又对他心生疑虑，可不，加山队长（袁和平）怀疑他就是出卖阿龙行踪的内鬼。

那边厢，以元大宗（仲代达夫）为首的妖兽集团也在彻查妖魔世界的毒品“快乐”怎会流向人间，造成了人类世界又一次对他们的捕杀，却没料到内部的叛乱已经开始——他的儿子鬼众道（张耀扬）不但同妖魔界著名的时间杀手联手，更要夺取他的一切：金钱、地位及他心爱的女人幻姬（李嘉欣）。

谁也不知道，三年前的幻姬，曾经是阿龙的合作伙伴——两人相识于一场妖兽的追杀中，一见钟情，但阿龙恐惧不断滋长的感情，更害怕会走上阿郢父亲的老路，他选择了逃避。

旧爱新愁，由鬼众道一手制造的时间倒流的妖闭空间已经打开，特警队为了保卫人类，这场正义与邪恶之间的人兽大战一触即发。

既然是科幻片，噱头自然集中在技术上，打弹机、会杀人的时钟，人体摩托车等等让人眼前一亮，使人欲生欲死的毒品却叫“快乐”！这些细节充满了想像力和象征意义。不得不佩服鬼才徐克，他总是那么灵气十足！此外诸如“液体妖兽”、“变形妖兽”等亦通过电脑特效展现各种特质，高潮则是民航客机撞中银大楼，妖兽父子则在机身上生死决战，该场戏利用CG模型拍摄，在当时的香港影坛亦是富新鲜感的尝试。

徐克为了拍好这部真人卡通片，不仅跟日本团队合作，并且超了预算，本来二百多万的特效费，拍摄结束时竟高达450万！

这部片子里，人和妖的身份焦虑感是那么强烈。

首先是阿郢，想当人类，又被人类忌惮歧视，唯有阿龙理解他的这种心理，可惜他亦与幻姬纠缠不清，差点忘了那个叫芷若的女人，她曾经也带给阿郢温柔的一吻，但快乐稍纵即失，她的真实身份是跟鬼众道有毒品交易的人，阿郢这个人物注定是悲剧。

自1985年《中英联合声明》生效后，香港的前途未卜。是继续留下见证历史的交接时刻，还是远走他乡当过客，这是当年港片经常用的梗。在本片中，人妖混杂的世界更能体现当时香港人心的惶惶。

容不得异己，这本就是人类的邪性。

加山队长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不惜打击一切妖兽力量。同样还有元大宗的儿子鬼众道，这只妖兽也学会了这套，他不惜一切追求至高的权利，看他跟变了形的时间杀手用打弹机来寻求快感，瞬间明白人类打这种游戏，除了有感官刺激，更有一种占有的胜利感。同样他对幻姬的需求，也是直接粗暴，不带一点拖泥带水。

年轻时的耀扬哥除了邪气十足，更有一张嚣张跋扈的脸，他这反派演得令人咬牙切齿。

性、权力与金钱，在这一点上，人类与妖兽并没有什么不同。

终于明白为何要用“时间”来定义一个妖魔界的杀手名——时间对人类来说，真的像是一把可以摧灭一切意志和梦想的杀猪刀。

“我看到你们为了自卫，将感情压抑在物质之下，你就像鬼众道一样，不肯承认自己处于权利斗争之中。”

幻姬与阿龙，相逢于雨夜的街头上。彼时阿龙被派追捕幻姬，而幻姬本身，也被妖魔界追杀，夜雨滂泼中，阿龙第一次见到这如梦似幻的女子，不觉被她吸引，竟主动为她解围，不幸被妖所伤，但幻姬并没弃他而去，反为他疗伤。

幻姬是一只会表现人类情感的妖兽，她拥有美得不可方物的人类外型，爱上了人类特警阿龙，因为阿龙曾经救过她的命，女人几乎都会爱上能保护她的男性。

但人性是怯弱的，阿龙终究无法面对这段情，最后只能含泪朝天开枪，以此明志。用他的话来说，不想某日看到变成妖兽的幻姬死在他的面前——毕竟他们的身份对立。或许阿龙心中在意的不仅仅是幻姬的生死，还有权力，甚至害怕贪恋于一时的快乐，却要忍受着一世的罪过。

“人的世界总是那么诡异，不像妖的世界，黑白分明。”徐克喜欢揭露人性的丑恶，这种思路几乎贯穿他的整个创作生涯。

妖兽与人类不同的地方在于不会压抑自己的情感，对于权力、对于爱情、对于征服的欲望。幻姬同时爱着阿龙和元大宗，一个是她年轻的爱人，在她面前总是犹豫不决，甚至会离她而去，却拥有着她所向往的人类男性的魅力，对于这段看上去不怎么值得的爱，她无怨无悔。

《妖兽都市》里的怪兽，与今年《西游伏妖篇》内的蜘蛛精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个是像父亲一样宠爱她，护全她的长者，拥有妖兽世界里最高的权力，睿智、豁达，有着人类般的善良，这样的“男性”谁人不爱？与阿龙不同，幻姬从不忌讳自己的感情，她的眼神是那么坚定，在这一点上，人类身为复杂的生物，相比妖兽，其实更加冷酷。

三年之前的大雨，始终是回不去了...人类为何要追求“快乐”这种毒品？因为快乐才是世上最难戒掉的毒瘾。

当年徐克选择李嘉欣和黎明作为男女主角，证明他独到的审美眼光。曾有人用王祖贤来比较李嘉欣的演技，因为《倩女幽魂》也是凄美浪漫的人妖之恋。客观一点讲，幻姬这个角色的难度大过小倩，李嘉欣确实也没能成功驾驭好，就算她牺牲了色相——背部全裸出镜。

“美则美矣，却毫无灵魂”

亦舒对她的评语竟像魔咒一样，这种花瓶式的形象令她始终无法真正摆脱。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黎明身上，原著中灌莲三郎是一个风流浪子，否则他怎么会混迹于闹市红灯区？

虽然徐克改造了这个角色，但真是可惜，他当时稚嫩的演技并没演出阿龙内心矛盾痛苦的挣扎，观众也只记住了他高大帅气的外形。事隔五年后，当《电影双周刊》采访他时，他突然想起这部电影，并承认自己当年做得的确不够好，这是他的一个遗憾。

首次合作于大银幕的这对令大众惊艳，并被封为最佳情侣。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媒体长达十几年不断的猜测与跟踪，虽然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甚至还做过所谓的爱情测试，但大众还是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事实是他们是好友兼知己，这是圈中所谓CP的最佳归属。或许大众这么想像他们俩，除了娱乐，更有一种希望王子公主能在一起的满足感，但电影并非现实，当做一种美好欣赏下又何尝不可呢？

“你看这城市多寂寞，希望以后人类不再需要妖兽的快乐。”

当初心、理想、幸福最终都沦为功利品，我们不得不感叹元大宗当年的失败如同今日一般；现在的人类，已经更懂得如何运用金钱收买快乐。

人类、妖兽、半人半兽都想在现实世界中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位置。只是二十年多年后，还是没有答案，而人类更像妖兽一样贪婪，妖兽则更像人类一样虚伪。

有 一 种 电 影 叫 香 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