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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鲜肉的讨论并不新鲜,但近期对小鲜肉的讨论简直以否定一切的状态进行。
宋丹丹在两会上直言:“我非常担忧小鲜肉现象。”
编剧宋方金以自己的人格向《新京报》记者起誓:“目前的年轻演员98%都是不敬业的,你一定要这样写,我会为我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任。”
顶着“片酬高、演技差、艺德糟糕”三顶帽子,小鲜肉成为中国娱乐圈濒临崩溃边缘的直接推力。
一
小鲜肉之称盛行于2014年,指向年轻貌美、花边新闻少的男演员。他们主打阳光、美貌、干净、肉体,所到之处,粉丝尖叫。
但宋丹丹一上来就是苦口婆心。
“我20岁考入北京人艺,一进剧院,老师们每天教导我们,要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演戏,别想没用的。这句话像钉子一样扎进我们的脑子,伴随我们一生。现在我来想,老师其实在讲,演戏要有德行和义,除了这两点,别的对于一个演员来说都是没用的,别多想。”
在宋丹丹心里,小鲜肉想的就是没用的,尤其直指攀比。
她曾在外地拍戏,住的酒店刚好有个电视台举办跨年晚会,来了很多明星。“那些小孩,你带4个助手,我带6个,他带8个,互相攀比,最终几家酒店才能装得下这些明星。他们想的都是这些没用的。他们怎么不想想,你的演技不行,是不是应该提升?是不是应该多崇拜戏演得好的老师?”
说到这个份上的宋丹丹,已经站上了道德高台。
名利场上,攀比从来没有最过分,只会更过分。攀比盛行,也并不独有这一代小鲜肉。
港星摆阵素来夸张,黎明一台保姆车可以塞进12个人。
范冰冰和章子怡互不退让,均坚持自己压轴走红毯的传言还在江湖流传。
这一切不为别的,守的就是自己的自尊心。
宋丹丹还说:“我很心疼他们,他们不明不白地就火了,我最担心的是,这种火未必长久,过一段时间后,他们中的一些人也会不明不白地从公众视野中消失。”
注意,即使不是小鲜肉,一夜爆红之后渐渐糊掉的人也很多。
这不是小鲜肉的必然命运,这是所有明星的命运。稍一不慎,就会坠入黑洞。
宋丹丹忧心年轻人不是坏事,但别只认为是这一届小鲜肉不行啊。
谁都有过年轻的时候。
还是以黎明为例,这毕竟是被认为实力最差的天王了……
出道6年即名列四大天王,风光无限。但是,听听来自90年代的批评吧。
当年一次义演上走音,当即有人批评:“黎明始终是新人,走红只是靠外表,若不要被淘汰,就要好好充实自己。”
跟今日小鲜肉遭遇的批评一模一样。
批评是多么容易的事情。无论哪个时代,年轻人总是在质疑声中过来的。
但是,过来人捆绑道德指责年轻人,就是无耻。尤其是过来人已经跌过跟头长了经验,收获财富和名望,便作势骑在年轻人身上,假装不知道时间才会给出答案。
那么就不批评了吗?当然不是,一切高级的讨论应当指向术与业。
今日小鲜肉之所以被质疑,正在于缺乏实力,却占领了绝大部分的市场,甚至站在了食物链的最高端。
二
宋丹丹有一句话说对了:“年轻的孩子遇到那么多钱,怎么自己把持自己?”
《闯关东》编剧高满堂透露:“现在拍摄一部1亿成本的电视剧,要请到这些当红小鲜肉,片酬基本在七八千万之间,只有两三千万留给导演、编剧、团队和后期制作。因为没有钱做后续,造成大量的垃圾作品出现,这已经变成了新常态。”
资本趋利。
为什么巨资选择小鲜肉,实质就是在选择市场。
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
尼尔·波兹曼写道:“一切公众话语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教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毫无怨言,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
而某种程度上,小鲜肉盛行,标示的正是注意力经济的进阶。
张国立也是痛心疾首:“现在都叫娱乐圈,不叫文艺界了。”
老一辈人无所适从。原来张国立的电视剧电视台都抢着要,近年来他转向“温暖现实主义题材”,却站在了市场的反面。
现实是什么?是鬼怪仙侠青春盛行;是一轮轮的IP影视化,网络写手变编剧,网友吐槽看的不是原著。
正剧出身的导演们也迎向了年轻口味。拍出了《大明王朝1566》《走向共和》的张黎,最新作品是玄幻小说《武动乾坤》,杨洋、张天爱等流量演员担当主演。
市场在变,老一辈人总是怀念旧日好时光,总归不现实。但是,奠定过国剧高峰的张黎,新作还未播出,幺蛾已经四起,倒模替身传言就足以让行业大惊。
所以,问题不在于吊打小鲜肉啊。
谍战剧《解密》导演安建看到陈学冬1700多万的粉丝量,立马就说签下来,“不会演戏我也会让他演戏!”
制片方唯明星论,剧本创作周期看明星档期,导演15天拍完40集。最后,收视率不好?可以买啊。
至此,整个圈子形成恶性闭环。
宋方金说:“现在导演、制片人、编剧都可以换,唯独演员不能换,所以这些行业乱象就在演员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那么,普通观众如何遏制行业下沉趋势?
从不看烂片开始。
撰文/九姨没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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