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木马的广场上放着谢安琪唱的《钟无艳》,“陶老师,久仰大名啊。”
他被自己看到的笑容暖成了碎片儿。
他们在看《崂山道士》的时候抢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台上的姑娘把桃花仙子演的惟妙惟肖。
曹美丽笑他,“你拍的照片怎么那么暗啊,什么都看不清,哈哈。”
他看痴了。
他觉得看见曹美丽的时候总是平静的,类似于把秋裤塞进袜子里的那种安心。
“我什么都没有,只是有一点吵。
如果你感到孤独,我带给你热闹。
为你绕一绕,没什么大不了。
却可以让你微笑。”
他想起前阵子偶然听到的这首歌,自己的确是什么都没有。
这样就好。
这件事只有他自己和他的发小老杨知道。
没过多久,朋友说他们在朋友圈里的对话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所以朋友以为他和曹美丽在一起了。
这些家伙好像比老陶还要高兴,就像自己找到了恋人一样。
因为人们总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一个故事里的主人公在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之后就会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而可悲的是这种理所当然往往都是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和自作多情。
老陶很清醒,他们并没有在一起。
真实的生活,比电影和小说里的情节,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仅是曹美丽,一贯自称脸皮有城墙厚的老陶竟也觉得尴尬了。
他想自己一老爷们儿是无所谓,可是人家一姑娘招谁惹谁了仅仅因为跟自己走的近了承受着流言蜚语。
喜闻乐见的,朋友们的祝福和嘱托并没有促成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恰恰相反。
秋裤被人从袜子里揪了出来,风顺着脚踝直接一股脑儿的窜进了大衣口袋,透着心儿凉。
从这时开始,他们见面时少了几分熟稔,多了几分礼貌。
老陶讨厌保持那种微笑,话未入云,却手持一只金步摇。
在立冬之前,老陶和曹美丽默契的疏远了起来。
他仍旧抽烟,喝酒,上网,看书,唱歌儿。
而她呢,会不会想起他,他并不知道。
以至于某天晚上下班儿在出租车上老陶听到《钟无艳》这首歌的时候,他竟然回忆不起自己一直“美丽美丽”叫着的这个姑娘的真实名字了。
他连续点了好几根烟,“小伙子,烟挺厉害啊。”
司机师傅说着,他全都想起来了。
曹美丽不喜欢烟味儿。
前天的中午,他在午睡前打开手机的音乐软件,推荐歌曲的第一首竟然又是那首歌。
他把这首歌分享在朋友圈,设置了单曲循环,美美的睡着了。
醒来之后打开微信,朋友圈那个分享有一个人点了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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