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只是程蝶衣一个戏痴的虐恋,他把自己活成了虞姬
不疯魔不成活,这话说的一语中的。从改口唱“我本是女娇娥”,小豆子已经放弃了我本是男儿郎,从张公公府上出来,小豆子的灵魂彻彻底底的消失,有的只是承载着虞姬的魂儿的程蝶衣。
程蝶衣会惦记着师兄喜欢的剑,张府倒了,他也继续寻着。
对着段小楼说“师兄,我要你跟着我,不对,就让我跟着你好好唱一辈子戏”连说话都是以师兄为主,潜意识里,程蝶衣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段小楼的伴侣,他是霸王,她就是虞姬。
“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就这个念想,不就是情侣间的表白么。
段小楼终究是明白点什么,当菊仙出现在程蝶衣面前,蝶衣大发脾气,语气刻薄,菊仙也不是好惹的主,两人针尖对麦芒。段小楼丢下一句“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带着菊仙离开了。这句貌似负气的话,点明整个电影的主旨。
在台上,程蝶衣是大大方方拥有霸王的虞姬;在台下,程蝶衣是一厢情愿的虞姬。
程蝶衣带着从袁四爷获赠的宝剑,赶到段小楼家中,段小楼却早已经忘了小时候喜欢宝剑的那回事了,从此,两人各唱各的。
段小楼因为打了日本人,被抓了进去,程蝶衣急急忙忙穿上衣服,赶去救小楼,正碰到前来求救的菊仙。蝶衣反倒把外套脱了,一脸悠闲的坐在椅子上。菊仙是个聪明又有心计的女人,怎么会看不出蝶衣的意思。菊仙做了一个承诺,只要小楼能出来,她会离开小楼,回青楼去。蝶衣满意的赶了过去,为日本人唱了一场堂会。小楼被放了出来,蝶衣跑了过去,等待他的却是师兄的一口唾沫,师兄恨他为日本人唱堂会,而他只是觉得有个日本人懂戏。蝶衣已然是一个戏痴,人戏合一,懂戏的才入他眼,管他是不是日本人。
日本人被赶跑了,蝶衣因为给日本人唱过堂会,被绑起来进行批判,法庭上,袁四爷已经安排好一切,小楼他们都盼着蝶衣说出是日本人逼迫,以此来换得蝶衣平安。蝶衣说的却是“青衣要是没死,这京戏早就传到日本国了”,蝶衣对戏是认真的,是置生死于外的执着。
因为国民党高层的戏迷,蝶衣又是一场化险为夷,他好好的唱着他的戏。世道变迁,还是没有他的太平,小四的离开,是他的痛,最痛的,莫过于,第一次小楼的霸王旁边的虞姬不是他。
第一次,对菊仙这个女人深感敬佩,她是旁观者清,蝶衣对小楼的迷恋,蝶衣对戏的痴迷,蝶衣对霸王的感情,她是最清楚的一个。文革时期,霸王虞姬再一次迎来了批判。
小楼和蝶衣一路从张狂走到衰落,经过重重的险境,岁月变迁,小楼屈从了世道,屈从了尘世,最终揭发蝶衣。不论小楼有什么苦衷,这都是对蝶衣的深深的伤害。
时隔十一年,小楼和蝶衣再一次在台上合作霸王虞姬,蝶衣想起了小时的“我本是男儿郎”,犹如醍醐灌顶,几十年犹如一梦,突然醒悟,“虞姬为什么要死”这是蝶衣问的小楼,这一刻,他竟是明白了,拔剑自刎,没有一丝犹豫。
这是一个戏痴的故事,痴迷到了极致。剑术最高境界是人剑合一,戏的最高境界是把戏唱进生活了。
张国荣也是这么一位艺术家,不疯魔不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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