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剧《美国众神》简直就是把同名小说当做了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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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哈搭巴

《美国众神》第一季海报。

你完全可以把《美国众神》的小说书摆在手边，边看着同名美剧，边对照着小说文字。

对于“原著党”而言，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书中每一句话都化作了剧中每一帧影像，它高度还原了小说里的文字，却又超越了读者的想象。

是的，画面上的血腥与暴力来得如此真实，即便你已阅读过无数遍里面的段落，还是会由衷发出感叹——居然还能这么拍！

《美国众神》作者尼尔·盖曼。

英国人尼尔·盖曼是位多次获得过雨果奖与星云奖的幻想文学大师。其于2001年出版的《美国众神》被视为他最重要的作品之一。从2011年开始就传出有机构要改编这部作品，然而一直进展的不顺利，用盖曼的话来说，他对于改编剧本感到不满。于是从HBO换到STARZ，《美国众神》第一季（共8集）终于播出了。

从4月30日播出的首集来看，由盖曼担任主制片人的电视剧《美国众神》，简直像是把小说当成了现成的剧本。第一集的故事完全就是小说第一部第一章至第三章的复刻，“改动”最大的部分也只是把小说第三章最后两页的“来到美国，公元813年”搬到了该集的开始部分而已。

理论上说，小说与影视剧本属于两种不同的文学范畴，但它们之间并非没有相通之处，正如苏联作家伊萨克·巴别尔的小说《骑兵军》就曾受到同时代法国电影人，如阿贝尔·冈斯等的推崇，后者认为巴别尔的文字蕴含着蒙太奇般的视觉效果。

同样的，盖曼的文字向来是以充满视觉感著称的。而《美国众神》故事的另一个特点就在于单线程，或许可以这么说，这本小说也许只有目前这种改编成影视剧的方法，而此前HBO的编剧们费尽心思地想要另辟蹊径，碰到了强势的原著作者盖曼，因此双方在两三年里始终没有达成默契也是情有可原的。（不妨参考一下“哈利·波特”系列电影，J.K.罗琳“尊重”导演大卫·叶茨的意见，砍去了许多所谓不适合在电影表现的“枝蔓”，在电影上映后广受“原著党”诟病）。

《美国众神》曾于2006年12月发行了简体中文版第一版。在得知电视剧即将播出后，出版方再次发行了十周年作者修订版。该版本将于今年6月方才上市，为了赶上首集播出时间，出版方已上市电子版。

参照《美国众神》十周年作者修订版的内容来看，电视剧《美国众神》第一季对应的是小说第一部“阴影”，而根据盖曼在英国一个讲座上透露的信息，目前已经完成剧本阶段工作的第二季将会拍完小说第二部“我的安塞尔”全部以及第三部“风暴时刻”的开头，按照STARZ的计划，电视剧将有三季，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最终季将会对应小说第三部“风暴时刻”剩余部分及第四部“尾声：死者留下的秘密”和后记。

为何《美国众神》这本小说甫一出版便广受欢迎，有如此多的拥趸要求影视机构严格按照小说内容改编，或许就在于书里没有一处多余的情节，盖曼在每一段里都留下了线索。

科技小子，盖曼书中创造出来的一个“新神”科技神。在《美国众神》里，美国人对于明星的追捧，科技的崇拜，都相应产生了“新神”。

概括地说，《美国众神》虽是本幻想小说，但却也可以视为美国“民族大熔炉”的写照。每一个不同国家的移民都带来了各自不同的民族文化，在融入主流社会的过程里，移民的初代、二代、三代及其后世子嗣们，逐渐忘却了故国的文化、信仰与传统，却又在美国这个科技昌明、物质发达的国度里，有了新的精神世界。

用亨廷顿的话说，这便是文明的冲突，而此前反映美国的文学作品或是影视剧，大多展现的是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文明与其他文明之间的对抗，但盖曼的角度则在于美国人代际之间的文明冲突。

星期三先生（左）与影子·月亮。

既然电视剧都是照着小说来拍的，那么笔者不妨剧透到底。《美国众神》的故事有两条线，明线是被移民后代们抛弃的“旧神们”对抗从科技中伴生的“新神们”的故事。暗线则是奥丁与洛基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要读者们有一点关于北欧神话的知识，盖曼在书中布置的许多悬疑简直就是“明牌”。

主角影子·月亮（Shadow Moon）阴差阳错间成了星期三先生的保镖。星期三，英文里叫做“Wednesday”，它源自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前基督教信仰时期，意思是“Wōden之日”，这个“Wōden”便是古撒克逊人对于奥丁神的称谓。

约翰森·塔克饰演的洛基有一种V字仇杀队的既视感。

而影子的狱友Low-key，不就是发音相似的奥丁义兄弟洛基（Loki）么。（注意，受到美漫《雷神》的影响，许多人会以为洛基是雷神托尔的义兄弟，而奥丁则成了洛基的义父）。

在小说里，盖曼写作了大量瘆人的性描写，用他自己的话说“让人后背直起鸡皮疙瘩”，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在电视剧中，书中最具代表性的瘆人性描写——第一部第一章中示巴女王变作的比奇丝（Bilquis）下体吞人的段落，真的在电视剧里展现了出来，那种诡异的惊悚感，完全可以列入2017年度最令人难忘的十大镜头榜中。

第一集中比奇丝段落，可以列入今年最令人难忘的十大镜头榜。